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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班的。

方北凝一直睡到九點,才懶洋洋起床,洗漱好下樓吃了早餐,她就上到三樓,坐在陽光房裏的吊椅上,陽光房裏種植著許多花草,空氣裏滿滿的花草清香。

外面下著雨,仰著頭就能看見雨點一顆一顆如珍珠一般砸在玻璃上,然後濺出無數的小珍珠,在空中劃出生命最後的一段弧線。

方北凝看了一會兒,心裏便生出一絲無聊,拿出手機,剛按亮屏幕,便看見新聞客戶端推送的最新新聞,她正要無視,視線卻被‘3P’兩個字符吸引過去,仔細一看,標題居然是【驚爆:聖大前任清純校花在酒店玩3P】。

聖大前任校花?

方北凝帶著一絲好奇,點開了新聞,打開之後是個視頻,她點擊播放鍵,女人的呻吟猝不及防從手機裏傳出來,嚇了方北凝一跳,差點把手機扔出去,正要關掉視頻的時候,她手指頓了頓。

視頻裏一臉痛苦的女人,不正是宮姝麽?

十分鐘的視頻,兩個男人一個女人,男人的臉打了馬賽克,女人的臉清晰得連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視頻是在淩晨四點的時候上傳的,從上傳到現在,不過五六個小時,下面的評論居然已經破九位數。

被讚到第一的評論:宮校花,下次是什麽時候,帶我一個唄!

被讚到第二的評論:什麽清純校花,叫淫蕩校花才對,就這技術,沒有上百次經驗我都不信。

下面的評論**不離‘淫蕩、風騷、惡心’的字眼,一時間,什麽侮辱謾罵的詞語都出現在評論裏。

方北凝看完視頻,‘嘖嘖’咋了兩下舌頭,如今網絡掃黃嚴格,這種視頻出現在網上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被封殺,宮姝八成是得罪了什麽人被整了。

“翟先生回來了。”樓下忽然傳來管家的聲音。

方北凝收起手機,‘蹭蹭蹭’跑下樓,“翟墨遠,我跟你說……”

“你叫我什麽?”她的話沒說完,翟墨遠猛地摟住她的腰,瞇著眼眸危險地又問了一遍:“你叫我什麽?”

“呃……”方北凝喉嚨一哽,身子緊緊繃了起來,試探著開口道:“翟先生?”

翟墨遠胳膊一緊,威脅地‘嗯?’了一聲,道:“看來,這幾天調教得還不夠啊……”

☆、089以其道,還其身3

翟墨遠胳膊一緊,威脅地‘嗯?’了一聲,道:“看來,這幾天調教得還不夠啊……”

於是,方北凝就被狠狠地‘調教’了一番。

兩個小時之後,方北凝揉著累酸的腰肢,狠狠地踹了翟墨遠兩腳,真是悔不當初啊。

“你之前想跟我說什麽?”翟墨遠捉住她踹過來的小腳,將她拖進懷裏,親了親她的臉頰問道。

方北凝在他懷裏扭了扭身子,甩給他一個後腦勺,語氣不善地道:“不想跟你說話了,哼!”

“呵呵。”翟墨遠摟緊她的身子,身軀在她身子上暧昧了蹭了蹭,細細密密的吻落進她的脖子裏,“既然沒什麽想說的,那我們就再來一回。”

啊咧?

方北凝‘噌’地轉過身來,擡手封住上下作亂的薄唇,氣極道:“說!我說!我說還不行嗎?”

“我想說的是……”她的興致一下子被調起來,神秘兮兮地說:“我在網上看到宮姝的不雅視頻,那叫一個畫質清晰畫面驚人,也不知道這是誰這麽膽大霸氣,居然敢開罪宮家,不過看這視頻這麽久也沒有被封殺掉,這背後之人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。”

“那你對這件事怎麽看?”翟墨遠定定地望著方北凝,一雙眸子灼灼,比星辰還要耀眼神秘。

方北凝被他眼裏的光華晃得失了會兒神,才吶吶地說道:“作為局外人還真不好發表看法,不過,有什麽果,必有什麽因。”

她這話說得中肯。

半響,翟墨遠都沒再說話,只是靜靜地用那雙深沈的眼睛看著她。

方北凝被看得後背發毛,輕輕推了一把他的下巴,道:“怎麽了?”

翟墨遠將她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胸膛,用力緊了緊胳膊,道:“沒什麽,就是忽然覺得,我好像更喜歡你了。”

他原本以為,她或許會如一般人那般,一味地倒向宮姝,去同情她,覺得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太過心狠手辣;或是一味地用道德倫理對宮姝落井下石。沒想到她能這麽客觀地看待這件事,甚至說出‘因果’二字來。

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,果然不同於一般,怎麽辦,好像更喜歡她了。

翟墨遠深深地擁住她,幸好當初那藥能讓人忘記發生的一切,否則,她也不能像現在這般開心了吧,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……

所有不好的都讓他來承受與解決,她只要開開心心的呆在他身邊就行。

時近中午,又在床上膩歪了一會,管家在門外喊吃飯。

等翟墨遠洗完澡換好衣服下了樓,方北凝才磨磨蹭蹭爬起來洗澡,等她穿戴整齊下到一樓餐廳,翟墨遠正坐在餐桌後面等她開飯。

管家將菜肴一一端上桌,或許是‘勞累’了,方北凝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,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。

吃完飯,方北凝坐在沙發裏,打開電視隨意地換臺,翟墨遠在廚房裏泡了兩杯檸檬蜜茶,遞給她一杯。

方北凝接過來嘗了嘗,滿意地瞇起了雙眸,酸而不澀、甜而不膩,口感清晰順滑,很好喝。

正喝著,門鈴聲響了起來。

外面已經雨過天晴,樹葉上的水珠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,潮濕的路面在陽關的照射下迅速蒸幹,管家出去開了大門,沒一會兒,管家帶著宮子卿走進了客廳。

看見方北凝,宮子卿的神色明顯楞了一楞,好一會兒才恢覆如常。

翟墨遠自然知道他此來的目的,肯定與宮姝有關,便請他進了書房。

客廳裏眨眼只剩下方北凝一人,她拿著遙控器胡亂按了幾下,想起不久前哥哥忽然不辭而別去了M國,至今音訊全無,也不知道怎麽樣了,於是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。

號碼撥出去,傳來的不是通電話的‘嘟’聲,而是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……”方北凝怔了一怔才想起來,哥哥到M國之後,只在微信上給她說,他到M國了,原來的號碼不用了,若是有事,就給他發郵件。

哥哥這國出得太突然,也有些不合情理,莫不是出了什麽事了?

方北凝想了想,不放心,又給家裏去了個電話,父母也不知其中緣由。

沒一會兒,書房門就開了,宮子卿和翟墨遠先後走了出來,路過方北凝的時候,宮子卿停下腳步,用疑惑與審視的目光看了她片刻,問道:“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?”

方北凝淡淡一笑,“見過,有一次在卡爾頓酒店,我們見過。”

雖然莫妖嬈和宮姝讓她很不爽,可是宮家這父子三人,卻讓她討厭不起來。

“你叫方北凝,你的‘ning’是哪個?”

“凝結的凝。”

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
“十九。”

宮子卿神色一晃,急急又問了句:“那你幾月初幾生日?”

這人有些奇怪,問的問題也不合常理。

方北凝沒有再回答,只是側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翟墨遠,翟墨遠笑了笑,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,對著宮子卿道:“她的生日和姝姝是同一天,很巧是不是?”

宮子卿的神色變得更加恍惚,少頃,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北凝道了句:“的確很巧。”

頓了下,他又道:“那天在醫院的事情,我都知道了,謝謝你救了我,還有,很抱歉,妖妖她說了那麽難聽的話。”

說完也不等方北凝給出反應,便急匆匆離開。

宮子卿後面的話,方北凝不在意,她在意的是,為什麽知道她跟宮姝同一天生日,宮子卿反應那麽奇怪?

她性子直,有什麽疑惑都會直接問出來,擡頭看著翟墨遠,她直白地問道:“我的生日,有什麽問題嗎?”

翟墨遠深沈的眸子也帶著幾分疑惑,等到宮子卿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,他才收回視線說道: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宮凝嗎?你跟她……同一天生日,只是不知道宮叔叔怎麽忽然對你的生日感興趣。”

當天晚上九點,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雅視頻終於被封殺掉。

只是,又有多少人藏在硬盤裏了?不得而知。

宮姝這一下,可謂是身敗名裂了,連帶著,宮子卿的聲譽受損,宮耀集團的股市也受到影響,股價一連跌了好幾個百分點。

但這些,莫妖嬈都不知道,直到好幾天之後,在一家名媛會所做美容時遇到幾個相熟的闊太太,她們在談話間說漏了嘴,無意間提了起來,她才知道。

她當即就犯了病,瘋癲的樣子著實嚇了那幾名闊太太一跳,她們從不知道,赫赫有名的宮耀集團董事長夫人居然患有精神疾病。

宮子卿接到電話將她接回家,一直負責莫妖嬈的心理醫生錢筱知曉前因之後,對宮子卿說:“宮先生,宮夫人一直都將宮姝小姐當做是宮凝小姐,這或許是個讓她認清宮姝小姐不是宮凝小姐的契機。”

宮子卿不解,“這話怎麽說?”

☆、090以其道,還其身4

宮子卿不解,“這話怎麽說?”

錢筱望了眼躺在床上的莫妖嬈,往宮子卿耳邊湊了湊,道:“宮夫人的癥結,不過就是不能接受失去宮凝小姐的事實,故而將宮姝小姐當做宮凝小姐。”

“但是,今日發病,卻是因為宮姝小姐鬧了一場不堪之事,宮夫人不願相信自己寵愛著的女兒竟會遭遇這等事,一時郁結不開,導致精神崩潰,我正好趁此契機讓她明白,身敗名裂的並非她所愛的宮凝小姐,如此一來,她既能更容易地將宮凝小姐與宮姝小姐剝離開來,也能疏散她心中的郁結。”

“就此,宮夫人的精神疾病或許能夠痊愈。”

她說的話十分通俗,宮子卿聽得甚是分明。

他聲音有些喜色,道:“若是妖妖真能借此痊愈,那姝姝這趟事情,倒也有了點益處。”

緊閉的房門外,宮姝一臉慘白,滿眼滿臉的不敢置信。

雖然從小便知道父親對自己不親厚,卻也從沒想過他會冷漠到如此境地,她遭遇這樁不堪的不雅視頻事件,他沒有寬慰過她不說,甚至如今,竟想著從這件事裏得到什麽好處。

這,真的是一位父親能說出的話嗎?

宮姝在神色恍惚中,房門猝然打開,宮子卿看見她站在門口,臉色灰敗,心裏便知剛剛的話已經被她聽到了。

他怔了一怔,唇瓣掀了掀想說什麽,最終還是一字未發,擦過她的肩下了樓。

他征戰商場幾十年,處理事情的方式向來周全而不偏頗,網上忽然爆出那樣不堪入目的視頻,上了熱門被瘋狂轉載的情況下,居然遲遲未被封殺,其後必有人控制,當即他便派人一面查視頻的來源與背後推動者,一面查宮姝近期的舉動,結果倒是令他大驚失色。

他一直以為乖巧的宮姝居然敢給方北凝下藥,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麽?莫怪太歲要拿她開刀。

雖然覺得她咎由自取,但終究在身邊養了十幾年,那點情分還是有的,所以他豁出臉皮去求了小輩,所幸他這點臉面還尚能使一使,只希望她能汲取這次教訓,以後安安分分的罷。

錢筱不愧為心理學界的翹楚,一個星期後,莫妖嬈真的靈臺清明過來,卻也又傷了一回心,抱著宮凝小時候用過的物件哭了好幾次。

又過了兩天。

宮子卿的助理遞給他一個文件袋,他急急打開拿出裏面的資料看,助理在一旁說道:“調查的過程還算順利,因為方北凝沒出生的時候,有個神婆說她天生帶有煞氣,將來會克夫克親,方老太太一直不想要這個孫女,逼著兒媳婦墮胎,這事當時鬧得很大,十裏八村的都知曉,隨便一問……”

助理滔滔不絕,宮子卿擡手打斷他,示意他出去。

助理走後,宮子卿將調查回來的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三遍,慢慢將手裏的資料放下,出了好大一會兒神,才將資料放回文件袋,塞到抽屜的最底層壓著。

那天在醫院剛醒來,恍恍惚惚好似抓到了凝凝的手,等到他神識徹底清明之後,身邊只有熟悉的幾張臉孔陪伴著,後來經過旁敲側擊,才知道其實他那天抓住的,是翟墨遠的女朋友方北凝的手。

他總覺得醒來之際的那個夢,是個預示,那天在翟墨遠的別墅看見她,心裏的那種感覺愈加清晰,待得知她的生日居然同凝凝一樣,他幾乎激動得不能自持,奪門而出之後立刻著人調查她的身世。

抱著一線希望,終究是失了望。

方北凝從未出生便被議論,人盡皆知方家生了個不詳的女兒,成長的過程也被眾多無事愛生非之人惦記著。

她的母親如何難產,她又如何體弱多病累了家庭,父母如何寵著,長大後性子如何飛揚古怪,如此清晰的生活軌跡,斷不可能是他丟失的女兒了,如果是,方北凝該有三年空白才對,該有人知道方家原本無女,忽然有女的不尋常才對。

原本還思量著扯根方北凝的頭發,做個親子鑒定,現在看來,是不必多此一舉了。

宮子卿摸出一根煙來,幾番手抖,好不容易點上,抽了一口,心中的郁郁不但沒有消解,反而更甚,他始終不肯相信宮凝已經不在了,可嘆人海茫茫,何處去尋?

多年之後,宮子卿每每回想今日,總在恨自己當初沒有‘多此一舉’,如若不然,也不會惹出後來發生的那件,差點讓他悔恨終生的事來。

翟墨遠活了將近二十六年,葷腥不沾,乍然開了戒,有些收不住。

然而,他收不住,便要有人受不住。

又一番顛鸞倒鳳之後,方北凝實在忍無可忍,將翟墨遠的手機鈴聲換成‘皇上,不要啊……’的悲壯之言,以示心中不滿與宏願。

第二日,凝遠國際會議廳,高管們正極其嚴肅地討論著本季度的財政支出計劃,主位上翟墨遠手邊的手機,忽然發出悲壯的、淒苦的、又有幾分小風騷的聲音,“皇上,不要啊——皇上,不要啊——”

在座皆是一臉震驚、滿頭黑線。

唐清夜更是驚得‘吧嗒’一聲,下巴掉在了地上。

然而,就在眾人震驚又詭異的目光下,只見當事人,無比淡定地、從容地拿起手機,無比溫柔地、和善地與手機彼端的人講話。

以“寶貝,想我了?”開頭,以“再見,寶貝。”結尾。

在座又是一番驚嚇。

他們可能看見了假總裁。

翟墨遠放下手機,立馬恢覆一貫的冷淡淩厲,犀利的視線將在座的一掃,冷冷道了句:“繼續。”

石化的一幹高管立馬活過來,強忍著內心躁動的八卦因子與好奇,終於捱到會議結束。

待翟墨遠前腳剛走,後腳唐清夜就被堵在會議室裏,所有人都耽耽地瞪著一雙冒綠光的虎目,大有他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,就要將他生吞活剝了。

唐清夜仰頭哀嘆一聲,果然八卦乃人之天性,不分性別階層。

好不容易擺脫八卦群眾的糾纏,剛回到總裁室,剛把門推開一條小縫,裏面傳出一句話,驚得他渾身抖三抖。

“這麽調皮,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,給我洗幹凈躺床上等著。”

據此,唐清夜得出一個評價: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總裁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大家追文辛苦了,感謝大家。

今日有二更,在下午三點放出來,謝謝。

☆、091以其道,還其身5

漸漸入秋,天氣也不似三伏天那般炎熱,早間與晚間多了絲涼爽之意。

方北凝接到翟墨遠興師問罪的電話時,正坐在後花園的小涼亭裏吃冰鎮西瓜。

亭子建在一泊人工湖上,湖水碧綠,湖面浮浮蕩蕩著一片片蓮葉蓮花,習習清風拂過,攜清香一縷,煞是醉人。

不熱的時候,方北凝最愛坐在此處看蓮。

聽翟墨遠的話意,想必是之前她給他打騷擾電話,時間趕得不巧,害得他在旁人面前丟臉了。

如此才好,方北凝偷笑,誰讓他總是欺負她的?

不過想到翟墨遠在床上折磨人的手段……方北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今晚還是早些吃晚飯,然後早些回房,把門反鎖。

這麽打定主意,她果真是吩咐管家早早做晚飯,吃了晚飯,也果真是早早回房,把自己反鎖在房裏。

不過,大約是她太緊張了,翟墨遠遲遲都沒有回來。

在她欲睡未睡之際,窗子外終於傳來汽車引擎聲,沒一會,樓梯處傳來腳步聲,那腳步聲先是停在了主臥門口,頓了不過三秒,又沖次臥移來。

方北凝的瞌睡蟲立馬跑得無影無蹤,縮在被子裏警惕地瞪著門口,門把被人轉動,‘哢嚓哢嚓’響了兩聲,方北凝隱約間好似聽到有人在低笑,又好似沒有。

默了片刻,腳步聲走開了。

方北凝神經一松,這才發現剛才居然出了一身冷汗。

怪道,她怎麽會這麽怕他呢?

凝神又聽了一會兒,外面再無動靜,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,方北凝估摸著他心知她有意避他,不會再來打擾,於是很放心也很放松地睡下,沒一會,竟入了夢鄉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約莫已是深夜了吧,方北凝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,身子上也癢癢的,呼吸還不太通暢了。

幽幽轉醒,眼眸一睜,登時三魂七魄嚇飛二魂六魄,只剩一魂一魄茍延殘喘。

眼前這尊赤身**的不害臊玩意兒,怎麽進來的?

“我想進來,豈是區區一扇門就能阻攔得了的?”那語氣之不屑,那神態之傲慢,方北凝氣得牙癢。

她應該凝個土墻在門口擋著。

一番兒童不宜的動態畫面之後,方北凝真的累得攤成一張煎餅。

都說只有累死的牛,沒有耕壞的田,可事實是,遇到強悍的牛,田也可能被耕壞。

日後歲月綿長,可怎麽過?

翟墨遠卻覺得很滿足,長臂將她撈進懷裏圈著,饜足飯飽地道:“真想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……”

方北凝眉毛一抖,‘嘿嘿’幹笑兩聲,“你要上班,我要上學,怎麽可能呢。”

啊咧啊咧,要上學。

她過幾天就要開學了,開學就能擺脫他的摧殘了!

方北凝一下子豁然開朗,心胸都寬闊起來,她用力忍了忍內心的雀躍,面上盡量保持恰到好處的遺憾,道:“說起來,還有沒幾天就要開學了,這個暑假過得真快,一不留神,又要回去跟大家一塊住了。”

“住宿舍?”翟墨遠的眸子裏驀然迸出幾分危險的光芒,“有家不住,你要去住宿舍?”

“大家都住宿舍,我若不住,豈不是搞特殊嗎?搞特殊容易被孤立,一旦孤立我就會不高興,一不高興我就睡不好也吃不好,難道你要看著我日夜憔悴消瘦?”

適時地,方北凝還擠出兩滴眼淚兒來。

翟墨遠眼中的危險之色轟然退去,浮浮絮絮盈滿心疼,手忙腳亂給她擦去眼淚,哄道:“好好好,你要怎樣便怎樣吧,都聽你的,別哭了。”

這還差不多,方北凝偷樂,尋了個舒服的位子,沈沈睡去。

窗外銀月一鉤,繁星滿天,翟墨遠看著懷裏呼吸均勻的人兒,美得像雪山之巔的一株火蓮,集冰清玉潔和妖嬈艷麗於一身,怎麽看也看不夠,如果能將她放進眼睛裏,時時刻刻看著才好。

嗯?時時刻刻看到?

翟墨遠忽然想起來今日在公司,聽到的一段對話。

“哇塞,這是你女朋友吧?你居然在手機裏藏了兩千多張你女朋友的照片!”

“當然了,這樣我就能時時刻刻想看見看了。”

想了想,翟墨遠拿起手機,對著方北凝的睡顏‘哢嚓哢嚓’拍了好幾張,然後又摟著她,舉著手機,拍了張合照。

一張一張點開看了,每一張拍得都自帶美顏,美極了,翟墨遠滿意地放下手機,按了開關關了燈,只留一盞昏黃的壁燈,摟著方北凝睡了。

過了不幾天,枝頭的葉子開始落第一輪,聖大開學了。

翟墨遠送她去聖大,本意是想將車開到女生宿舍樓底下,但方北凝覺得過於招搖,便在大門口停了,兩人徒步走向宿舍樓區。

兩人顏值太高,走在一處,自成移動的一幅畫,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二百。

到了宿舍樓底下,方北凝迫不及待趕翟墨遠回去,翟墨遠眼底的黑色掀了掀,低頭親了下方北凝的唇瓣,雖是一觸即退,但還是引起周遭一陣‘哇’聲。

“你……”方北凝慌促地後退一步,拎著箱子轉身一溜煙跑進樓裏。

回到宿舍關上門,她才得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燙得很。

這個翟墨遠,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,這眾目睽睽的,說親就親,還記得第一次相見,他無論言行舉止還是長相神態,皆如冰雕一般,寒氣懾人,又如雪山之巔一抹白色,能遠觀而不可親近。

現下這副形容,輕佻放浪,實在沒法將兩者聯系到一起去。

果然是,人不可貌相啊。

正感慨人心不古,手機鈴聲拉回她飄遠的神智,看著‘翟墨遠’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招搖,方北凝咬了咬牙,還是接了。

“餵!”語氣不善。

“帶你去吃飯,五分鐘之內下來,不然我就上去。”

翟墨遠丟下一句話就掛了,方北凝恨得牙癢癢,居然威脅她!

心裏不爽,行動上卻乖乖關了門,往樓下走。

翟墨遠笑著掛了電話,眼神不經意一瞥,發現側前方有兩個女孩舉著手機對著他這邊,吱吱喳喳說著話。

“好帥啊,我要把這張照片設置成壁紙跟屏保,這樣一打開手機就能看見了。”

“做成壁紙跟屏保?被別人看到怎麽辦?又不是你的男朋友,丟不丟臉。”

“這有什麽,我喜歡就行了。”

“你啊,真不害臊!”

翟墨遠耳朵尖,把人家的話聽得一字不落,他看了看自己尚未變暗的手機屏幕,嗯,似乎是少了些色彩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昨天,抱歉,今天補上…。

十二點見。

☆、092以其道,還其身6

“嗨!弄什麽呢?”方北凝老遠就看見翟墨遠站在銀杏樹下,身子筆挺風流,低頭拿著手機不知道搗鼓什麽,連她走近了都未曾發現。

“嗯,沒什麽。”翟墨遠利落又淡定地將手機收進褲口袋裏,笑了下,牽起她的手,往大門走去。

九月的中午,太陽沒那麽毒辣,路兩旁的高大梧桐初染秋意,在風中飛舞著碩大的葉。

翟墨遠牽著方北凝的手,走在零星落了幾片梧桐葉的水泥路上,周遭的人行色匆匆,走在人群裏,方北凝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想要與他相伴到老的感覺。

“我們會一直這麽下去嗎?”方北凝微微擡頭,天上碧空無雲,陽光有些刺眼。

翟墨遠看著她笑了笑,語氣篤定道:“這是自然,從我第一次見你,就這麽想了。”

方北凝一怔,許久道了一句,“嘴貧!”

兩人來到帝都頗有名氣的京玉菜府,在服務生的引領下進了包廂,點了菜,方北凝忽覺下腹不適,借著等菜的空當,去了趟衛生間。

從衛生間回來,見翟墨遠手腳匆忙地端起茶杯,眼中破天荒閃過一抹慌張,她奇怪地盯著他,戲謔道:“你做什麽虧心事了?”

“咳咳!”翟墨遠被嘴裏的茶嗆了一下,猛咳幾聲,很快便恢覆如常,笑道:“怎麽會。”

服務生推著餐車開始上菜,方北凝也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,註意力立刻被轉移到美味佳肴上。

翟墨遠很是殷勤地給她夾菜盛湯,方北凝很是受用,不留神多吃了半碗飯。

吃完飯,大概是湯水喝得多了,下腹又有點不舒爽,方北凝起身又去了趟衛生間。

抽完水,走到盥洗臺旁洗凈了手,抽了張抽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細細擦幹凈,正要將紙扔進垃圾桶,衛生間外走進來一個人,看見方北凝,那人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在了門口。

方北凝看了宮姝一眼便收回視線,若無其事地將紙扔了,繞過宮姝往外走。

胳膊卻被人一把抓住,方北凝眉頭一皺,猛地用力抽回,腳下一頓未頓。

“你很得意?”身後,宮姝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方北凝這才停下腳步,轉身,冷冷地道:“我為何得意?”

“呵!”宮姝冷笑,雙眼緊緊盯住方北凝的臉,道:“我被墨遠哥哥這般對待,你心裏是不是已經嘲笑我千萬遍了?方北凝,我不好過,也決不讓你好過!”

方北凝好笑,也真的笑出了聲,“嘲笑你?就你?還不夠資格讓我來嘲笑。”

“你……”宮姝本就難看的一張臉,又難看了幾分,幾乎扭曲。

方北凝不再理會於她,轉身走開。

宮姝看著她的灼灼背影,眼底閃過一抹尖銳的暗芒。

黑色越野車在聖大門口停下,與翟墨遠道了別,回到宿舍時宿舍的人都已經到齊了。

陸曉寧正吐沫橫飛地說著宮姝前段時間的事,正說得起勁兒,方北凝推門而進,陸曉寧立刻拉著她從頭開始又說了一遍。

“我跟你說,前段時間宮姝在網上的不雅視頻你們看到了沒?我聽說今天宮姝居然來學校了,最後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,又申請休學了,哎呀她的臉皮也真夠厚的,那麽不堪的一面被千百萬人看到,居然還有臉來學校,要是我,我就一根繩子吊死算了,活都沒臉活了……”

陸曉寧喋喋不休,方北凝耳朵起繭,趕緊找個上廁所的由頭,避之大吉。

“幹嘛溜這麽快,我還沒說完呢,切!”陸曉寧嘀咕一聲,順手拿起方北凝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機,不客氣地道:“我手機沒電了,你的借我用下。”

也不等回答,陸曉寧直接打開方北凝的手機。

登時,一張照片闖進她的眼簾,驚得她差點掉了下巴。

楞了足足三分鐘,她才眨了眨酸痛的眼睛,張大嘴巴無聲地、興奮地、壓抑地尖叫一聲,連忙招呼唐清靜與趙慧慧過來看,趙慧慧也是目瞪口呆,唐清靜臉上雖是沒什麽反應,但那雙向來無甚情緒的眼睛,閃過一抹暗淡與落寞。

方北凝在廁所裏呆了幾分鐘,發現外面忽地沒了聲音,猜想陸曉寧大概是說乏了,便洗了手開門出來。

外面的三人頭擠著頭,不知道看些什麽,她走過去,陸曉寧擡頭看見她,眼睛立刻瞪得銅鈴般大,拿手指指著她,滿眼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
方北凝被她弄得莫名其妙,“怎麽了?”說著,她將頭湊過來,不看還好,一看之下,她腦子一嗡,臉‘騰’地一下紅了個透透。

一邊在心裏大罵“翟墨遠,你個混蛋!”一邊手忙腳亂將手機搶過來。

☆、093怒發沖冠1

方北凝從沒覺得如此丟臉過。

翟墨遠都幹了什麽!居然把她的手機屏幕還有壁紙都換成他們兩人的合照!

尼瑪要是普通合照就算了,竟然是在床上拍的還一絲不掛算怎麽回事?雖然沒露出什麽重要的部位,但一看,傻子都能知道先前幹過啥。

難怪之前在飯店,她上廁所回來看見他跟做了賊似的,原來是真的幹了虧心事了。

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。”方北凝一邊將照片換掉,一邊幹巴巴地解釋。

呃……這個解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。

“別解釋。”陸曉寧一本正經地道:“我們都懂。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一連三日,方北凝都沒甩給翟墨遠一個臉子。

第四日,方北凝接了歐陽邁的電話,說是他有個什麽沾親帶故的人,得了隱疾,想要請她幫忙治一治。

看在他之前幫助她不少,她便答應了。

打車趕到天藍醫院,跟著歐陽邁進了一間病房,方北凝見到那病人時眉頭微微一蹙,那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,渾身上下流露著血氣,看著便知非善類。

走過去搭脈一診,原來是跟人幹架,被人砍傷了命根子。

方北凝高深莫測地笑了笑,道:“小事。”

說著,便向他體內輸送元素之力,僅僅片刻,她便收回了手。

那男人的反應倒很鎮定,沒有像旁人那般喜極而泣,只是用一種深沈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,然後起身,向她深深鞠了一躬,態度誠懇道:“不知道姑娘能不能隨我去救個人?若將人治好了,我是不會虧待姑娘的。”

方北凝眼底閃過一抹詫異,她看了眼歐陽邁,見他也是一臉的疑惑,心下便知道他肯定也是不知道此事的。

斂眉沈目一會兒,她道:“若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,把人帶來就是了。”

那男人躊躇了一下,道:“把人帶來恐有不便,還希望姑娘能隨我走這一趟。”

方北凝笑了笑,“若是這樣,只能抱歉。”

說完,她對歐陽邁道:“我先走了,再見。”

“師父等一等,我有點事想同你商量……”

歐陽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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